第二十二章 皇帝想自宫-《萌医甜妻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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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太监们照例恭维了一阵田七,说着说着就开始挖起宝和店的光辉历史来,然后就说到了陈无庸。陈无庸虽然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(官方定评),但是倒卖古董确实有一手,眼睛很毒辣,大家虽然对他的人品嗤之以鼻,但说到这一点,都不得不心悦诚服地竖起大拇指。陈无庸的丰功伟绩很有聊头,几人围在一处吧啦吧啦地说着,田七不想搭茬,便只低头喝茶。

    他们正聊得兴起,一直沉默的方俊突然开口了:“着急……”

    别人没搭理他,他又重复了一遍:“着急……”用的还是河南口音。

    一个小太监便推他道:“内急就去茅房,你在这里说一说就不急了?”

    方俊两手按着太阳穴,一个劲儿地摇脑袋:“着急、着急、着……急……”还是河南腔。

    “你急死算了!”几个人便要把他打出去。

    田七连忙拦住他们,转而问方俊道:“你想说的是找、季,对不对?”

    方俊点了点头:“季……季……”

    田七连忙把他拉到角落里,扯着他的衣领道:“季青云?”

    方俊眼睛一亮,猛点头:“找季青云!”

    田七攥着他衣领的手突然握得更紧,她直直地盯着他,沉声问道:“是陈无庸,让你找季青云?”

    方俊又点头: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他让你杀季青云,对不对?”田七说到这里,声音已经气得发颤,竭力克制自己没有动手揍这家伙。

    方俊摇头,皱眉道:“不是杀,是抓。陈公公让我……抓季青云。”

    什么抓,根本就是杀,而且是杀人全家!

    田七气得脸色发白,她扭头找了找,抄起离她最近的一个条凳,双手举着对着方俊一通暴打,边打边骂,骂了两句就开始哭,一边哭一边打。

    方俊抱着头蹲在角落里,不敢还手。

    不远处聊天的人听到动静,赶紧过来拉开他们,几人只以为两人是因为口角,便把田七按在椅子上好生劝了劝,田七坐在椅子上,谁也没理,两眼如刀似的盯着方俊。

    方俊蹲在地上,没人理会他。他抬起头,额上被打破了,滑下血来,血液流过他的脸侧,滴到地上。他没有理会伤口,而是两眼茫然地看着田七,看到田七恨恨地瞪他,他虽不知为什么,心中却突然涌起一阵难过。

    田七看着方俊茫然而畏怯的目光,她突然就觉得很悲哀。仇人就在面前,对方却忘记一切,独留她自己像个疯子一样。

    她歇了一会儿,突然又把方俊叫到了隔壁的会客厅。方俊头上伤口血液凝固,便不再流,脸上那道血痕十分明显,看起来有些可怕。他虽忘记往事,但不代表真的变傻,看到田七这样反应,他已经猜出了大概:“我……是不是做过什么错事?”

    田七盯着他:“你真的想不起来了?”

    方俊低下头: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你如果真的觉得抱歉,就赶紧想起来吧,我要知道除了你,还有谁。”

    方俊点了点头,又问道:“我……到底做过什么?”

    田七没好气道:“你自己去想。”

    纪衡气势汹汹地回到乾清宫时,田七还没回来。他在书房里坐立不安,脑子里演绎着各种惩罚田七的方法,接着又一一排除。不忍心骂,更舍不得打,唯一管用的办法大概也只有没收他的钱,不过小变态现在已经没几个钱了,这样看来只能先扣他月钱了,纪衡心内盘算着。

    想着想着,他的思路又有点歪,想起昨晚两人的卿卿我我上头。接着便想到田七那神奇的、切得干干净净的下三路。

    纪衡便有些不解,净身之后要怎么撒尿呢?难道像女人一样?那和女人区别也不大了吧……

    他越想越好奇,看到盛安怀在一旁,他便问道:“你们太监,都是怎么净身的?”

    盛安怀这时候处于一级戒备状态,听到皇上如此说,立刻如临大敌,警惕起来。原来皇上还惦记着自宫呢……他悲哀地想。

    纪衡见盛安怀两眼直愣愣地不回答,便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:“回答朕,太监到底怎么净身?”

    “皇!上!”盛安怀又窜到纪衡面前,跪下来扶着他的膝盖痛哭道,“您就算不为自己想,也请为太后想一想吧!她老人家盼星星盼月亮,盼着您添些子嗣,您可不能做出自断根脉的事啊……”

    妈的!蠢蛋!

    纪衡气得胸口疼,铆足了劲儿一脚踢开他:“滚!”

    盛安怀知道自己又忠言逆耳了,于是很麻溜儿地滚了,滚之前自作主张地顺走了书房墙壁上挂着的一双宝剑。

    他现在是为皇上的命根子操碎了心,又不敢声张,怕把皇上逼急了,一急之下做出终身后悔的事儿。他把宝剑藏好之后,就在乾清宫外的走廊里来回溜达,不知道该怎样劝一劝皇上。最根本的,他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一心一意地想当太监……

    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转悠,盛安怀一抬头,正巧,田七回来了。他赶紧招手把田七叫过来。

    田七本来心事重重的,看到盛安怀叫她,她便走过去,问道:“盛爷爷,您有什么吩咐?”

    盛安怀拉着田七,哭天抹泪地把皇上想自宫的事儿说了一遍。田七听罢也吓了一跳:“皇上他为什么想自宫?”

    “我怎么知道?”盛安怀用一方手帕擦着眼角的泪水,“你要是不知道,就更没人知道了。你好好想一想,皇上他到底有可能因为什么想不开?”

    田七屈起食指在下巴尖儿上挠了两挠,说道:“我跟你说实话吧,皇上他本来就是个神经病,想起一出是一出。”

    盛安怀也有点病急乱投医了,这会儿竟然有些信:“那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要不……找王猛扎几针?”田七对王猛有一种盲目的信服。

    盛安怀也学着田七的样子挠下巴:“要不你先劝劝他,劝不了再想别的办法。”

    田七有点为难,但还是点了点头:“成,我先试试,但不保证管用。”

    虽这样说,已经让盛安怀十分激动了。

    于是田七走进乾清宫,在书房找到了皇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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