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.选买-《别再野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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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眼神在对面游离,眼睛都快看花。
这些人怎么长得都差不多呢?
秦时喻焦灼地咬着嘴唇,两个手指不停地翻绞着,错过了这次机会,她又要多久才能有机会勾搭上慕琛呢。
只要搭上他,她就可以在日后的日子里高枕无忧。
“姐姐身上可真香。”
一道甜甜的声音打断了秦时喻的思绪。
“恕妹妹好奇,姐姐的香囊是来自哪家香坊?”
秦时喻闻声转过头。
眼前这小姑娘笑得明丽,眉眼弯弯,眼底有盈盈柔波,脸上泛着两朵可爱的红晕,看了叫人好生喜欢。
“你说这个啊,”秦时喻玉手佻起系在腰间的香囊,“这就是我自己调的香,不是什么名贵香料制成的,也就是一些下等沉香,茉莉花,侧伯叶做的罢了,平时带着图个舒心。”
那姑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
“普通香料也能做得如此有韵味,莫非姐姐是城西秦家的小姐?妹妹听说她今天也来了。”
秦时喻低头浅笑,“妹妹好眼力,我叫秦时喻,城西秦家的长女,今日有幸见到妹妹,敢问妹妹是?”
“我叫林玉莲,城东林侍郎家的三女儿,今天有幸见得姐姐芳容。”
秦时喻拉过对方细嫩的手,
“妹妹太客气了,以后唤我时喻便是。相逢便是缘分,”说着便摘下腰间的香囊,“这个是我新做的,妹妹若不嫌弃,还请收下。以后喜欢什么香,传个信来,我立马派人送到府上。”
招揽生意什么的,她最会了。
只见那姑娘嘴上连连说着“这怎么好意思呢”,一边眼疾手快地往袖子里塞,生害怕她反悔似的。
“那妹妹能否告诉我,这对面哪位公子是慕公子呢?”
“姐姐也是来找慕公子的吗?”
秦莲的脸色突然变得不悦,撇过头去,不再与秦时喻搭话了。
得,原来这也是她的竞争对手啊,白搭了个香囊进去。
正当她愣神呢,忽地感觉有无数道目光洒在她身上。
只见一公子用他的折扇指着她说,
“这位小姐,就是你了。”
就是她?就是她什么?
咋一晃神她就成了众人瞩目的对象了。
坐在方台前端金銮宝座上的三皇子缓缓开口了,
“这位姑娘,看你眼生,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吧?刚刚方公子吟诗后无人接续,按照规矩,他可以指一位姑娘接上。他现在点到你,还烦请姑娘来到中间给大家来上一段。”
秦时喻先是一愣,然后站起身来。
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秦时喻大方地来到中间,向四周鞠了躬,“小女子不才,让各位见笑了。”
别的才艺她没自信,唱歌可还是有两把刷子的。
她挺了挺身,清清嗓,唱了起来,
她的歌声绕梁,婉转悠扬,犹如池籁泉韵般动听。
一曲毕,四方响起了热烈的掌声。
“好!这位小姐的歌声珠圆玉润,跟那青鸢楼的阮姑娘有得一比啊!”
席间一公子带头说到。
他旁边的公子连连点头,
“敢问这歌词曲是姑娘自己写的吗?以前可从未听过。”
“是啊,这首歌很是特别啊,与我们平日里听的那些曲儿都不太一样。”
“再来一曲,再来一曲!”众人吆喝声此起彼伏。
秦时喻耐不住大家起哄,只得又唱了起来。
秦时喻并不知道,大殿侧前方有一道雕龙围屏,后面的男人已观察他许久。
那男人身着白蓝相间的长衫,脸部轮廓分明,剑眉星目,笔直高挺的鼻,一双眼狭长而锋利,眸若寒潭。
再听到她唱歌,嘴角扬起一丝笑。
不知道是什么意味。
*
品茶会一直到未时五刻才结束。
这些公子小姐真是太能唠嗑了,秦时喻已是精疲力尽。
一结束秦时喻便抬腿就溜了。
因为她注意到无数道灼烫的眼光在她身上。
她根本不清楚这些人的底细,她只知道现在只有慕公子靠得住。
快速出了正殿门,看到了菀儿等待的身影,
她跑过去拉住她,气喘吁吁地说,
“咱们快走吧。”
秦时喻拉着菀儿就往外走,脚却不小心拐到一方石子,向后栽了过去。
她都闭好眼睛做好准备了,却未曾想过,自己会掉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之中。
那怀抱太过陌生,又太过亲昵,以至于让她瞬间羞红了脸。
她正准备抬头看看这是哪位好心的公子救了自己,可是下一秒,她就感觉搂着自己的那双手忽地松开了。
而她,也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。
她感觉自己的骨头可能都要摔断了。
她气得很,正准备训斥那人几句,既然不是存心想帮她,一开始就不要上手啊,怎么救到一半还故意把人给摔了。
不是她说,就他这摔她的力道,还不如一开始就让她直接摔在地上,说不定还不至于这么痛。
“诶,你这人怎么...”
秦时喻话还没说完呢,那人已经拂袖离去了。
他的背影看上去倒是高大挺拔,就是这品性嘛,实属不怎么样。
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。
“小姐,快起来,地上凉...”
菀儿赶快上前扶起秦时喻。
秦时喻艰难地起身,两弯烟眉似蹙非蹙,
“你可看清楚刚刚的公子了?”
菀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,
“没有,刚刚菀儿光顾着担心小姐了。再说,哪有女子一直盯着男子看得道理。”
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缓冲了一下刚刚被扔地上的疼痛。
然后她再次拉拉菀儿的袖子,
“走,回去吧。”
...
马车摇摇摆摆,约莫两个时辰才到秦府。
一进秦府,秦母就迎了上来,
“怎么样?今天可有让你心怡的公子?”
秦时喻累得很,无心再跟母亲寒暄,只是点了点头,然后就朝房间走去。
“这次慕家的货备齐没有?这可是个大单子,备好货后立马差人送过去。”
“是的夫人,我这就再去检查一遍库房。”
秦时喻听到慕家这两个字,又立马停住了脚,折返回去。
“娘,你说的慕家,可是慕琛公子那个慕家?”
“是啊,不然还能有哪个慕家?”
秦时喻心中暗喜,拉着秦母的袖子一个劲儿地撒娇,
“娘,你让女儿去给慕家送货吧...”
没等秦母同意,秦时喻撒手就跑,
“就这么说定了!”
回到屋里,她躺在床上。
“菀儿,去厨房端份糕点上来。”
“我这就去。”
片刻功夫,菀儿就回来了。
她端上来一份藕粉糖桂糕,一个个圆头圆脑,好生可爱。
拿起一个轻咬一口,酥脆轻甜,果然只有美食才能慰藉心灵。
填饱了肚子,就该想想去慕家府上的事了。
她这趟不能白去吧,总得做点什么来吸引慕琛的注意力吧?
她垂下头,看着那盘里圆头圆脑的糕点,心里有了主意。
“菀儿,这藕粉糖桂糕可真好吃,二小姐房内送去没?”
菀儿低头点香,
“今天厨房只做了一份,我就要了来,二小姐那边怕是没有了...”
秦时喻随即端上剩了多半的糖酥起身。
来到秦宁房门前,秦时喻轻声唤着,
“妹妹在吗。”
“在的,姐姐进来便是。”
进屋一看,这屋内比她的素净的多,没有她那些女孩子些喜欢的小物件,最多摆些制香要用的工具。
屋子里倒是弥漫着一股果香,干净清新。
秦宁正静静侧坐在塌边,背靠引枕,垂着眸,专注地在绣着什么。
她指尖灵动,擢擢玉手飞针走线,看来是很熟稔。
秦时喻走进,不忍打扰她,静静地立在一旁观赏,看见那素色锦缎上绣线疏密很均匀,由浅入深,细致地勾勒出一朵鸢尾花,过渡柔和,典雅有韵味。
秦时喻看得出了神,都说女子多擅长女红,她也得学学才是。
秦宁注意到秦时喻站在身边已久,连忙起身,
“宁儿绣得入了神,竟忘了姐姐已进门,姐姐莫要怪罪。”
秦时喻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坐下。
又示意菀儿把那碟糕点放下。
“我是来给你送糕点的,厨房新做的糖酥,我想你应该爱吃。”
“有劳姐姐关心了。”
“我看你这绣法很特别,我还未曾见过。”
秦宁浅笑,
“这是直绣和编绣的结合,还加了几针打籽,是有些过于复杂,好在绣出来的成品很是精细,我也就一直在用这种法子绣。”【2】
秦时喻像是想到了什么,神色亮了亮,
“妹妹可会绣鸳鸯?”
秦宁楞了楞神,然后掩面一笑,像是看穿了秦时喻的心思,
“姐姐莫不是在那品茶会上被某位公子迷住了?”
秦时喻佯装娇羞地抠抠手。
“姐姐莫急,我这就教你一种简单的绣法,包你明天就能学会。”
秦宁手把手地教她,
“姐姐,你看这里,落针点要与轮廓齐,针脚要齐;这里要不重叠,不交叉,不露底布...”【3】
在秦宁的帮助下,她勉勉强强绣了对有点丑陋的鸳鸯。
回到自己房内,她又自己摸索了好几个时辰。
得快点练好,这送货的日子就快到了。
浓稠的夜色在天地间晕开,夜风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她的雕窗,发出暗哑的声音。
氤氲的点点灯火下,秦时喻还在一针一针地刺着,旁边的菀儿早已哈欠连连,她却不知倦似的。
又过了一会儿,绣面上的鸳鸯终于成型。
一双鸳鸯沐浴碧水间,含蓄而又不隐晦地传达情意。
她将绣面从盘底抽出,快速地把它锁边,做成一个香囊的外形。
再将里面填入她才调制好的沉香,这香料是她特地向爹爹讨来的上好香料,清淡怡人,有助眠的效果。
秦时喻满意地看着她的作品,想了想,还发挥她爱创作的特长,写了本情诗。
话说慕公子会不会嫌恶她这种太过主动的类型?
*
第三日,秦时喻便收到了要去慕家送货的消息。
她精致地梳妆打扮了一番,急匆匆地就出了门,刚坐上马车才发现自己花了一番心思写的情诗竟然忘带了。
于是她让菀儿去她房里把它拿出来。
“就我放在枕头下面的那本,跑快一点...”
...
菀儿人长得娇小,跑起来倒是如风一般,没过多久她就拿到东西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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