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大明朝臣虽说文恬武嬉,内无良、平之谋,但却有孙、卢之将。 而且,皆是经过历史检验,属于敢为大明抛头颅、洒热血且无限忠诚崇祯皇帝的道友。 这些人,要重用! 孙传庭、卢象升、秦良玉、李邦华,曹文诏,笔锋在此一顿,磨痕瞬间扩散,一张好纸就此蒙污。 不好,这位兄弟要凉凉。 不要问老朱如何知道,作为一个明粉,大明朝总有让他特别喜欢的人和事,曹文诏无疑就是其中之一。 这位被大明帝国称为:明季良将第一,又称“万人敌”的绝世猛将,其一生经历大小战阵上百场,所向披靡。 而且,自他投身军旅起,就始终以少打多,几千人追几万人,那是家常便饭。 在崇祯八年六月二十日,这位大明的平头哥,仅带一千多人的前锋部队,就敢朝四五万的敌人冲杀过去。 可惜这一冲,就再也没能回来。 在斩杀了几千敌人后,身边只剩二十多人,这位刚烈的将军挥刀自尽了。 死后,大明帝国追赠其为太子太保、左都督。 显然,老朱不要一个死去的太子太保。 “老弟啊,这次大哥出手救了你,以后可要千万注意,万万不可自持勇武,拿自己的小命不当回事。” 自言自语中,老朱拿过御案上的圣旨写到:“奉天承运皇帝,制曰:速诏曹文诏、曹变蛟将军率领三千铁骑回京!” 这是老朱上任的第一份旨意,简单明了。 圣旨分两种:圣旨开头是昭曰,是由皇帝口述旁人代写;而开头为制曰,是由皇帝亲手所写。 这其中孰轻孰重,一目了然。 没错,这就是老朱对曹文诏拉拢,不对,应该叫恩施,毕竟是皇上了。 同时,他还没经内阁许可,私自帮曹文诏提高了一个等级。 圣旨是帝王权力的展示和象征,其轴柄质地按官员品级不同,严格区别。 一品为玉轴,二品为黑犀牛角轴,三品为贴金轴,四品和五品为黑牛角轴。 同时材料也十分考究,均为上好蚕丝制成的绫锦织品,图案多为祥云瑞鹤,富丽堂皇。 曹文诏是大同总兵,品轶是三品武官,原本要用贴金轴圣旨,可老朱是用二品黑犀牛角轴。 尤其是,圣旨下方盖的是私章,而不是玉玺。 区别是,玉玺可以由他人加盖,可私章一定是皇帝本人亲自盖。 这其中传递出来的信号,是简在帝心。 或者更直白点,是皇帝记住你了,恭喜老兄升官发财。 当然,这些细微的套路,平民百姓或许不懂,可对官场中人来说,那是门清。 在老朱的规划中,曹变蛟道友无疑是非常关键的一环。 所以,必须施恩,让他成为自己最忠实的金牌打手。 殿外,夜色依旧,风声渐消,小雨淅沥。 烛火跳荡中,刚刚登基的老朱匍匐在御案上,不知疲倦的圈圈画画,叉叉勾勾,活脱脱的一个新劳模。 不拼命不行啊,老朱明白,自己这份新工作非常操蛋,不允许中途撂担子,也不允许辞职,非生即死,别无选择。 不过,老朱相信,拼命都是暂时的,只要他能合理的使用下属。 简单说,对有些下属要放心大胆使用,有些要谨慎观察使用,还有些则要改造使用。 改造不了的,那就不要用了,该去哪去哪。 甚至于,有些连改造的资格都没有,必须直接划拉掉。 此时的老朱,就仿佛一个下棋人,棋子就是笔下的一个个人名。 只要做好这些,今后的生活必然是醒掌天下权,醉卧美人膝。 想到这里,寂静的乾清宫内,响起一连串猖狂的大笑。 第三章皇爷变了 三更天,云消雨散,皎月重新露出玉颜,京畿皇宫内外一片清冷。 门口值守的二个小太监,听见殿内崇祯皇帝传来渗人的笑声,相互对视一眼,打了一个哆嗦,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。 其中一个小太监沉默片刻,移步低声朝同伴叹道:“皇爷可真不容易!即位以来兢兢业业,事必躬亲。 每天天没亮就起床早朝,没有一天落下。散朝了还要批阅奏折直到深夜,朝中大臣那个能做到? 可纵使这样,这天下却是愈发的不景气了。 咱听说西北叛贼越闹越凶,皇陵被掘,中原大地天灾不断,难啊!” “嘘……你小子不要命了,妄议朝政,这要让皇爷听见,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?” 小太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,只是声音更低,“怕什么,几位管事的公公都不在,这里就咱们两人值守,你不说有谁知道? 再说,天子圣明,哪里会和咱们这些蝼蚁计较什么。” 对他们这些小太监来说,在皇宫中最怕的并不是崇祯皇帝,而是那些管事的大太监。 “哎,也是!最近时局艰难,皇爷每天休息还不到二个时辰,咱家看了都心疼。 每天鸡鸣而起,夜分不寐,焦劳成疾,才二十五岁便有白发,宫中也从无宴乐之事。 天天如此,就怕皇爷这身子骨熬不住啊。” 殿内笑声渐无,另一个太监谨慎些,四处张望周围,发现没人,这才出声附和。 “可不是! 依咱之见,皇爷贵为天子,可这日常用度不要说和朝臣相比,便是和京城普通商贾之家也不能相比。 一国之君,落魄至此,不要说大明朝两百多年来前所未见,便是……” 咳咳…… 话尚为说完,身旁突然传来两声咳嗽。 两名小太监回头一看,顿时吓得魂飞魄散,急忙跪地求饶,“老祖宗请饶命,奴婢再也不敢多嘴了。” 来的不是别人,正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。 今天是他当值,期间崇祯有事吩咐他去办,现在才刚回来。 正好撞见这两名值守的心腹小太监,在这里嘀嘀咕咕地说着闲话,顿时轻咳两声打断他们。 王承恩板起脸,低声呵斥,“你们这两个狗奴才,吵扰了皇上,咱家非要了你们的脑袋!” 王承恩乃是崇祯心腹大伴,极得信任,平时就是尚书阁老见了都得拱手赔笑。 这身上的气势突然爆发出来,哪里是这两名小太监所能担待的,他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,连连叩头请罪。 王承恩双目微阖,轻哼一声,“别磕了,起来吧,以后注意点,用心办差。” 说完,不再理会冷汗津津的两个小太监,拂袖踏入乾清宫内。 不得不说,王承恩这一打一拉,御下手腕用得很是娴熟。 “皇爷,时辰不早了,早些就寝吧。” 轻手轻脚进入殿内,刚刚还威风凛凛的王承恩弓着腰,一脸毕恭毕敬的说道。 听见声音,入眼看到王承恩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老脸,正笑得菊花朵朵,却又目露忧色,老朱心头立马涌起亲切感。 对这个唯一陪本尊吊死煤山的大太监,老朱明白,这是自己的死忠,是最值得信任的人。 把御笔一搁,起身一撩龙袍,兴冲冲的走到窗台旁边的太师椅坐定,脱口而出,“老王呐……” “皇爷,奴婢惶恐,奴婢死罪……” 话声未绝,王承恩已经噗通跪地,拼命叩头请罪。 皇爷这闹的是哪出啊,老王是自己可以承受吗? 这玩笑开大发了! 最近有做什么错事吗? 难道是前些日子收了几个小太监的孝敬,私下提拔了他们,让皇爷知道,所以敲打自己? “大伴,快起身,是朕口误!” 老朱急忙上前一步,却又重新坐下,只是双手虚抬,令王承恩起来。 其实老王二字刚出口,老朱已经意识到不妥。 倒不是因为把王承恩想象成隔壁老王,让人心里不舒服。 第(2/3)页